毛姆的《人性的枷锁》让我读得又爱又恨。很多作品像“第二眼美女”，开始平淡，却越读越上头；也有作品一开篇就让人欲罢不能。而这本书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。
它的精彩毫无疑问，可它的开篇却着实难以下咽。书中大量人物和情节真实得近乎残酷，甚至让我误以为这是本现实主义纪录。尤其是主人公菲利普对侍女米尔德里德的执迷，让人看得咬牙切齿——遭背叛还能给对方生活费，对方带着别人的孩子回头，他竟然还能接受。类似的剧情贯穿了前半部，让我多次合上书深呼吸，在镜子前质问自己：是世界太魔幻，还是我太天真？
那段时间，我一边读一边抓头发，舍友看我像看“文学附体的疯子”。但大师终究是大师，那些痛苦最终都在后半册获得了解释，也因此让我越读越被打动。
菲利普是个好人，却也贪婪、怯懦、固执、自私，是各种人性弱点的集合体。他经历迷惘、挫折、羞辱、失败，也被身体缺陷、宗教与情欲牢牢束缚。但他最终挣脱了这些枷锁，看清了自己，也看清了生活，实现了真正的人性自由。
对我来说，这本书的阅读体验就像走完菲利普的一生：前半段痛苦得抓狂，后半段却又充满力量。相比那些读完就忘、情节平顺的书，经历过“苦难”的故事往往更扎心，也更难忘。
我一向读书不求甚解，自诩“风格随性”，很多书看完连主人公叫啥都记不住。但这一本，我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。
等我年老时回望前半生，我希望能清楚记起那些情绪：畅快也好、寂寥也好、痛哭也好、心跳如鼓也好——只要能让我觉得自己真正活过就足够了。
当然，我不是菲利普，我也没有他的坚韧。愿这个世界对我们都温柔一些，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熬过深渊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遇见愿意陪他走完后半生的萨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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